第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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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朱玉瑾剛出王府，沈玲瓏便接到消息，坐著一頂小轎，來到安王府。
塔桑娜聽到沈玲瓏來訪，心裏便有些不大舒坦，本想著不見，但又好奇她的來意，最終只得道：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沈玲瓏進了門，到了正廳，見塔桑娜端坐在正位上，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。
塔桑娜是個直爽性子，讓她起身後，便直白道：“真沒想到，你竟然會來找我。有什麽事，就趕緊說，說完快滾，我可沒空跟你周旋。”
沈玲瓏知道塔桑娜對她有些成見，塔桑娜禮數不周，她也沒有見怪，自顧坐在下首位置上，淡淡道：“皇嫂這裏，需要這麽多人伺候嗎？”
塔桑娜向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，侍女便示意一眾丫環出去。
屋內只剩下沈玲瓏、書桃以及塔桑娜和她的貼身侍女。
沈玲瓏知道，這個侍女是塔桑娜從柔然帶過來的心腹，便是有什麽話，也能聽上幾句，便直言道：“我好心來救你一命，你言辭這般鋒利。若不是顧念你是柔然公主，你以為我會貴足踏賤地？”
塔桑娜聽到這話，氣不打一處來，冷笑一聲，不屑道：“貴足踏賤地？呵，你和我是一樣的身份，都是王妃，你有什麽可高貴的？”
“我在王府，衣食無憂，王爺對我也好的很，我倒想問問你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命垂危，需要你救了？”
沈玲瓏輕微搖了搖頭，嘆氣道：“人無遠慮，必有近憂。皇嫂真以為安王對你好得很？若真是好，安王府上，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侍妾。安王一個月能陪皇嫂幾天，皇嫂心裏最清楚，何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！”
“皇嫂出身柔然王室，性子雖然嬌蠻，但我私心想著，對很多事情，理應看的透徹。”
“如今，安王緊鑼密鼓，到處安排，明眼人都能看出，他只等父皇駕崩，便立刻排除異己，登上皇位。皇嫂時日無多，卻還不思自救之法，可見也是個糊塗人。”
塔桑娜皺了皺眉，語氣中帶著嘲諷：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如果王爺繼位，那我就是皇後，地位更加尊崇，我需要什麽自救之法？”
沈玲瓏只覺得塔桑娜蠢鈍如豬，簡直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，這樣傻的人，被人害死，也不足惜。
不過，為了大周和柔然的百年和平，為了天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，沈玲瓏壓下心頭怒氣，不疾不徐的出聲解釋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索性把話跟皇嫂講明白，你是柔然公主，作為王妃，自然可行。”
“但是，大周建國數百年，從未有過外族女子為後的先例，祖宗禮法，也明確表示，外族女所產之子，不得為太子。”
“當年高祖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，大周與契丹聯姻，高祖皇帝娶了契丹公主為王妃。只可惜，契丹公主嫁進王府，不到兩年，便病逝了。”
“之後，高祖皇帝又續娶了一位名門閨秀，又過了兩年，太祖駕崩，高祖名正言順的繼位。”
塔桑娜似乎聽明白了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，顫聲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王爺在繼位之前，就要設法將我弄死？”
沈玲瓏挑了挑眉，淺淺笑道：“也不見得，如今時局紛亂，你若是現在出事，辦你的喪事，還要占用他的時間，拖累他的計劃。不過，等到安王大業得成，朝臣定會上奏，指摘你的身份，到時候，你仍是難逃一死。”
“當然，或許安王登上皇位，暫且顧念兩國和平，讓你當這個皇後。可惜的是，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孕。即使有孕，也會難產，母子雙亡。”
塔桑娜思忖了一會兒，卻是冷著臉道：“你跟我說這麽多，表面上看，是為我著想，實際上，還不是狹隘自私，為你家王爺謀權奪利！”
“說來說去，你的意思不就是，讓我或是勸說，或是威脅，讓朱玉瑾放棄皇位，當一個閑散王爺嗎？正好給你家王爺騰出道來，好讓你家王爺成功繼位！”
沈玲瓏聽了這話，眉頭微皺，直視著塔桑娜，心裏的怒氣忍不住翻湧上來，過了半晌，她站起身來，冷聲道：“既然你不聽勸告，我也不必多說。言盡於此，告辭！”
塔桑娜冷哼一聲，語氣中透著不屑：“快走，不送。”
等到出了安王府的大門，書桃有些憤憤不平道：“小姐，你何必跑這裏來自找氣受。柔然公主的品行，小姐早就見識過了，沒得把熱鍋貼人家冷竈上，人家還不領情。”
沈玲瓏卻是不以為意，淡淡道：“無妨，該說的，我都說了。就算塔桑娜糊塗，她身邊侍女，看起來是個精明的，會給塔桑娜出主意的。”
“再說，塔桑娜與我不和，便是認為我說的有理，也不肯當著我的面承認。我把話跟她說清楚，她自然會知道怎麽做。”
“有她幫忙給安王施壓，咱們王爺那邊，就能更輕松一些。”
書桃輕嘆口氣，感慨道：“小姐對王爺真是情意深重，不辭辛苦，奔波勞累。其實，王爺有經天緯地之才，想來事事都能顧慮周全，小姐是大可不必如此辛苦的。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輕聲道：“雖然現在辛苦一些，以後咱們的日子，就好過了。”
書桃又嘆了一聲，發自內心地說：“怪不得夫人常說，希望小姐能嫁個清貴人家，便能少許多煩心事。嫁到皇室，每日在刀尖上行走，又要管理諸多事務，真是太累了。”
“奴婢沒有小姐這般的家境本領，只願嫁給喜歡的人，尋常過日子，輕松自在的過活，這樣就很好。不管未來夫君是不是有錢有勢，只要對奴婢好，奴婢便覺得此生無憾。”
沈玲瓏神色柔和幾分，似乎是很向往這樣的生活，淺淺笑道：“這樣的生活，固然很好。只是，我既然嫁給了王爺，有了王妃的身份，就要事事為他考慮，也為自己打算周全。”
“書桃，你記住，不管嫁給誰也好，一味的想著，被夫君呵護寵愛，早晚會有紅顏未老恩先斷的那一日。”
書桃有些不解的看著沈玲瓏，輕聲問道：“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，奴婢怎麽聽不明白？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耐心解釋道：“既為夫妻，便是榮辱一體。你只想著，讓夫君對你百般呵護，千寵萬愛，可曾想過，他為什麽要如此對你？因為你長得好看，因為一時的喜歡？”
“若是你不好看了呢，若是他不喜歡你了呢？你又當如何自處？”
“既然把話說到這裏，我索性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。兩人的情意，是相互成就的，夫君對你好，你也要對夫君好，為夫君分憂。只有兩人齊頭並進，才能走得長久。”
“帝王之家，自古至今，人情多涼薄。我現在是王妃，以後可能地位更高。所以，我必須奔波勞累，扶持王爺成就大業。只有這樣，王爺才能銘記於心，從心底裏知道我的好處。”
“你讀史書少，不知歷史上，多少繡花枕頭一般的王妃，因為對王爺毫無助力，王爺便能輕易將其拋到腦後。甚至大業得成，廢其位分，專寵新人。便是僥幸留位，也是擺設罷了。”
書桃似懂非懂，大著膽子說了一句：“小姐，奴婢從未聽到小姐這般言辭。奴婢只覺得，小姐與王爺情好甚篤，不該這麽，這麽……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倒也不惱，輕聲道：“不該什麽，不該這麽權衡利弊？不該這麽精於算計？”
“書桃，將門侯府出身的女子，自幼受到的教導便是，不能只為自己著想。就如同我，我與王爺確實真心恩愛。”
“但我身後，是至親骨肉，是滿門榮耀。一步行差踏錯，不僅自己丟了性命，還要禍及家人。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，也不能讓王爺有任何的閃失，你明白嗎？”
書桃站在沈玲瓏的角度想了想，也覺得無可厚非，將門之後，侯府之女，所思所慮，的確更為長遠。
沈玲瓏的身後，是整個家族，這也就註定了，她不能隨心所欲，懶懶散散的過日子。
書桃有一瞬間，對自家小姐有些同情，不過轉念想到，幸虧小姐嫁得良人，王爺對小姐極好，想來辛苦這一陣子，小姐日後有那麽一日，萬民朝拜，日子便是頂頂好過的了。
主仆二人一邊說些閑話，一邊打道回府。而她們走後，安王府這邊，也不太平。
塔桑娜作為柔然公主，自然不可能蠢鈍如豬，一些人情世故，她也懂得一二。
方才，她雖然認可沈玲瓏的言辭，但是心裏，到底有些抵觸，不肯跟她道一句謝，不願領了她這份情。
等到沈玲瓏走後，她才細細思慮目前的處境。
貼身侍女麗莎眉頭緊皺，想了一會兒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：“公主，如今大周朝局紛亂，六皇子妃所言，也不無道理。為了安全起見，不如我們盡快回柔然吧。”
塔桑娜微微搖頭，有些為難道：“你說的容易，現在這種情形，我怎麽回去？我以什麽理由回去？”
“更何況山高路遠，若是真到了那一步，路上出來幾個刺客，謀殺於我，又當如何？”
麗莎想了又想，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直言道：“如今，公主就不要在意體面不體面的了。若是不回柔然，現在，最安全的去處，應該就是寧王府了。”
塔桑娜神色微變，立刻出聲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讓我去求沈玲瓏，求她庇護於我？”
麗莎點了點頭，鄭重道：“公主去探望寧王妃，在她府上小住幾日，也無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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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玉瑾剛出王府，沈玲瓏便接到消息，坐著一頂小轎，來到安王府。
塔桑娜聽到沈玲瓏來訪，心裏便有些不大舒坦，本想著不見，但又好奇她的來意，最終只得道：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沈玲瓏進了門，到了正廳，見塔桑娜端坐在正位上，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。
塔桑娜是個直爽性子，讓她起身後，便直白道：“真沒想到，你竟然會來找我。有什麽事，就趕緊說，說完快滾，我可沒空跟你周旋。”
沈玲瓏知道塔桑娜對她有些成見，塔桑娜禮數不周，她也沒有見怪，自顧坐在下首位置上，淡淡道：“皇嫂這裏，需要這麽多人伺候嗎？”
塔桑娜向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，侍女便示意一眾丫環出去。
屋內只剩下沈玲瓏、書桃以及塔桑娜和她的貼身侍女。
沈玲瓏知道，這個侍女是塔桑娜從柔然帶過來的心腹，便是有什麽話，也能聽上幾句，便直言道：“我好心來救你一命，你言辭這般鋒利。若不是顧念你是柔然公主，你以為我會貴足踏賤地？”
塔桑娜聽到這話，氣不打一處來，冷笑一聲，不屑道：“貴足踏賤地？呵，你和我是一樣的身份，都是王妃，你有什麽可高貴的？”
“我在王府，衣食無憂，王爺對我也好的很，我倒想問問你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命垂危，需要你救了？”
沈玲瓏輕微搖了搖頭，嘆氣道：“人無遠慮，必有近憂。皇嫂真以為安王對你好得很？若真是好，安王府上，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侍妾。安王一個月能陪皇嫂幾天，皇嫂心裏最清楚，何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！”
“皇嫂出身柔然王室，性子雖然嬌蠻，但我私心想著，對很多事情，理應看的透徹。”
“如今，安王緊鑼密鼓，到處安排，明眼人都能看出，他只等父皇駕崩，便立刻排除異己，登上皇位。皇嫂時日無多，卻還不思自救之法，可見也是個糊塗人。”
塔桑娜皺了皺眉，語氣中帶著嘲諷：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如果王爺繼位，那我就是皇後，地位更加尊崇，我需要什麽自救之法？”
沈玲瓏只覺得塔桑娜蠢鈍如豬，簡直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，這樣傻的人，被人害死，也不足惜。
不過，為了大周和柔然的百年和平，為了天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，沈玲瓏壓下心頭怒氣，不疾不徐的出聲解釋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索性把話跟皇嫂講明白，你是柔然公主，作為王妃，自然可行。”
“但是，大周建國數百年，從未有過外族女子為後的先例，祖宗禮法，也明確表示，外族女所產之子，不得為太子。”
“當年高祖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，大周與契丹聯姻，高祖皇帝娶了契丹公主為王妃。只可惜，契丹公主嫁進王府，不到兩年，便病逝了。”
“之後，高祖皇帝又續娶了一位名門閨秀，又過了兩年，太祖駕崩，高祖名正言順的繼位。”
塔桑娜似乎聽明白了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，顫聲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王爺在繼位之前，就要設法將我弄死？”
沈玲瓏挑了挑眉，淺淺笑道：“也不見得，如今時局紛亂，你若是現在出事，辦你的喪事，還要占用他的時間，拖累他的計劃。不過，等到安王大業得成，朝臣定會上奏，指摘你的身份，到時候，你仍是難逃一死。”
“當然，或許安王登上皇位，暫且顧念兩國和平，讓你當這個皇後。可惜的是，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孕。即使有孕，也會難產，母子雙亡。”
塔桑娜思忖了一會兒，卻是冷著臉道：“你跟我說這麽多，表面上看，是為我著想，實際上，還不是狹隘自私，為你家王爺謀權奪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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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玲瓏聽了這話，眉頭微皺，直視著塔桑娜，心裏的怒氣忍不住翻湧上來，過了半晌，她站起身來，冷聲道：“既然你不聽勸告，我也不必多說。言盡於此，告辭！”
塔桑娜冷哼一聲，語氣中透著不屑：“快走，不送。”
等到出了安王府的大門，書桃有些憤憤不平道：“小姐，你何必跑這裏來自找氣受。柔然公主的品行，小姐早就見識過了，沒得把熱鍋貼人家冷竈上，人家還不領情。”
沈玲瓏卻是不以為意，淡淡道：“無妨，該說的，我都說了。就算塔桑娜糊塗，她身邊侍女，看起來是個精明的，會給塔桑娜出主意的。”
“再說，塔桑娜與我不和，便是認為我說的有理，也不肯當著我的面承認。我把話跟她說清楚，她自然會知道怎麽做。”
“有她幫忙給安王施壓，咱們王爺那邊，就能更輕松一些。”
書桃輕嘆口氣，感慨道：“小姐對王爺真是情意深重，不辭辛苦，奔波勞累。其實，王爺有經天緯地之才，想來事事都能顧慮周全，小姐是大可不必如此辛苦的。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輕聲道：“雖然現在辛苦一些，以後咱們的日子，就好過了。”
書桃又嘆了一聲，發自內心地說：“怪不得夫人常說，希望小姐能嫁個清貴人家，便能少許多煩心事。嫁到皇室，每日在刀尖上行走，又要管理諸多事務，真是太累了。”
“奴婢沒有小姐這般的家境本領，只願嫁給喜歡的人，尋常過日子，輕松自在的過活，這樣就很好。不管未來夫君是不是有錢有勢，只要對奴婢好，奴婢便覺得此生無憾。”
沈玲瓏神色柔和幾分，似乎是很向往這樣的生活，淺淺笑道：“這樣的生活，固然很好。只是，我既然嫁給了王爺，有了王妃的身份，就要事事為他考慮，也為自己打算周全。”
“書桃，你記住，不管嫁給誰也好，一味的想著，被夫君呵護寵愛，早晚會有紅顏未老恩先斷的那一日。”
書桃有些不解的看著沈玲瓏，輕聲問道：“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，奴婢怎麽聽不明白？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耐心解釋道：“既為夫妻，便是榮辱一體。你只想著，讓夫君對你百般呵護，千寵萬愛，可曾想過，他為什麽要如此對你？因為你長得好看，因為一時的喜歡？”
“若是你不好看了呢，若是他不喜歡你了呢？你又當如何自處？”
“既然把話說到這裏，我索性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。兩人的情意，是相互成就的，夫君對你好，你也要對夫君好，為夫君分憂。只有兩人齊頭並進，才能走得長久。”
“帝王之家，自古至今，人情多涼薄。我現在是王妃，以後可能地位更高。所以，我必須奔波勞累，扶持王爺成就大業。只有這樣，王爺才能銘記於心，從心底裏知道我的好處。”
“你讀史書少，不知歷史上，多少繡花枕頭一般的王妃，因為對王爺毫無助力，王爺便能輕易將其拋到腦後。甚至大業得成，廢其位分，專寵新人。便是僥幸留位，也是擺設罷了。”
書桃似懂非懂，大著膽子說了一句：“小姐，奴婢從未聽到小姐這般言辭。奴婢只覺得，小姐與王爺情好甚篤，不該這麽，這麽……”
沈玲瓏淡淡一笑，倒也不惱，輕聲道：“不該什麽，不該這麽權衡利弊？不該這麽精於算計？”
“書桃，將門侯府出身的女子，自幼受到的教導便是，不能只為自己著想。就如同我，我與王爺確實真心恩愛。”
“但我身後，是至親骨肉，是滿門榮耀。一步行差踏錯，不僅自己丟了性命，還要禍及家人。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，也不能讓王爺有任何的閃失，你明白嗎？”
書桃站在沈玲瓏的角度想了想，也覺得無可厚非，將門之後，侯府之女，所思所慮，的確更為長遠。
沈玲瓏的身後，是整個家族，這也就註定了，她不能隨心所欲，懶懶散散的過日子。
書桃有一瞬間，對自家小姐有些同情，不過轉念想到，幸虧小姐嫁得良人，王爺對小姐極好，想來辛苦這一陣子，小姐日後有那麽一日，萬民朝拜，日子便是頂頂好過的了。
主仆二人一邊說些閑話，一邊打道回府。而她們走後，安王府這邊，也不太平。
塔桑娜作為柔然公主，自然不可能蠢鈍如豬，一些人情世故，她也懂得一二。
方才，她雖然認可沈玲瓏的言辭，但是心裏，到底有些抵觸，不肯跟她道一句謝，不願領了她這份情。
等到沈玲瓏走後，她才細細思慮目前的處境。
貼身侍女麗莎眉頭緊皺，想了一會兒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：“公主，如今大周朝局紛亂，六皇子妃所言，也不無道理。為了安全起見，不如我們盡快回柔然吧。”
塔桑娜微微搖頭，有些為難道：“你說的容易，現在這種情形，我怎麽回去？我以什麽理由回去？”
“更何況山高路遠，若是真到了那一步，路上出來幾個刺客，謀殺於我，又當如何？”
麗莎想了又想，欲言又止，最終還是直言道：“如今，公主就不要在意體面不體面的了。若是不回柔然，現在，最安全的去處，應該就是寧王府了。”
塔桑娜神色微變，立刻出聲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讓我去求沈玲瓏，求她庇護於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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